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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

    用黑色幽默的密碼啟開《少水魚》之門
    來源:中國作家網 | 王刊  2023年11月02日09:55

    盧一萍經常拿自己的年齡開玩笑。國慶和中秋雙節前的那個晚上,幾人一起“雅集”,盧一萍按年齡和資歷坐主位,座中一位才入職的編輯是00后,其余人有90后,80后,70后,盧一萍環顧一周,“慈祥”得像位莊重的老人,但老得不實的他突然說:“今晚我們四世同堂呀?!闭f完,嘿嘿一笑,那笑聲在喉嚨里打滾。在我們蜀地,阿來要是講了一個笑話,他會將笑控制在鼻尖以下,他的笑看得見卻聽不見。而羅偉章常常在座間講完一個俏皮話后,別人還沒“發作”,他便搶先哈哈大笑,笑得全身抖起來,滿臉漲紅,惹得大家開始轉向笑他的笑。他的笑發自靈魂,自身也具有了幽默感。這三人,在生活中都是能玩能笑的人。但在文字的幽默感上,盧一萍和羅偉章又勝一出。讀他們的文字,不小心就笑出了聲。比如盧一萍在《白山》里有個細節這樣寫一根筋凌五斗:

    李打鐵對全班講解了正步走的分解動作要領后,發出了“正步走”的口令,口令剛落,全班齊刷刷地把左腿踢了出去,而凌五斗過于緊張,甩出了右腿,李打鐵憤怒地大聲喝問道:“誰他媽把兩條腿都踢了出來?”

    凌五斗犯錯已成習慣,見班長發問,有時即使不是自己,也會立馬答道:“報告班長,是我?!?/p>

    “你他媽有本事再踢一條腿來!”李打鐵一邊吼叫,一邊走過去,朝著凌五斗那條獨立的腿踢了一腳,凌五斗泰山崩塌般跌坐在地,似乎才恍然明白,大聲叫道:“報告班長,我只有兩條腿!”他叫出這句話后,立馬感到了羞愧,便無言地看著李打鐵那張哭笑不得的臉。

    像這樣的幽默,《誰在敲門》和《少水魚》里也不少。但跟羅偉章不同的是,盧一萍還把黑色幽默玩得很嫻熟。

    《白山》主要講述新兵凌五斗因在列車上主動掃了地,就一步步成了全國的先進典型,成為大家學習的楷模。書中的情節、對話都充滿笑和料。但它又不僅僅是幽默了,而是引人沉思生活的荒誕。但荒誕只是手段,對小說真實感的追求才是目標。

    《少水魚》也是一部想象性的作品,它由地方史中的一個句子生發,將一個家族五代人與朝廷的對抗鑲進歷史的進程中。在這部作品里,盧一萍同樣采用了黑色幽默的手法。

    小說一開始就來了個黑色幽默,第一章的小標題是“朕出身于一個貧苦皇帝家庭”。正如這句話所預示的那樣,這是一個荒誕的故事。李能本是大巴山的一位鄉村郎中,又隨人學做端公,捉鬼驅邪,游走于四鄉八里。卻突然想要當皇帝,建立新唐王朝,欲推翻清朝。遭到剿滅后,只身流落江南,發跡后把“帝位”傳給兒子李宗羲,李宗羲敗走海上,召集人馬,后被清軍所敗,率領人馬一路西行,遁于大巴山,演出了一個動蕩的出走與歸來的母題。

    新唐軍隊人數最多時達到十萬,但那只是曇花一現,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孤家寡人,或者一兩百人,連土匪的隊伍都趕不上。在實力與目標之間,夠成了很大的隱喻。為什么這樣的農人在如此不堪的情況下還醉心于放大自己的私欲?

    原因要從李能的幾句話去找,他對兒子李宗羲說:“因為朕知道,要做皇帝,就得這樣,這如同開店做生意,開始可能虧損巨大,甚至血本無歸,可一旦成功,所獲就是整個天下?!?/p>

    作為一位農耕時代的小商人,李能自然是用商人的思維來看世界的。我們也不難想象,他要是真正實現了自己的目標,也會用商人的思維來經營天下,而不會在意公平和責任,其行為既可笑又可嘆。在這出多幕劇中,有《等待戈多》《失明癥漫記》式的荒誕。

    李能的身份就很有意思。他作為醫生,本是相信科學的,卻又做了端公,裝神弄鬼。既然能通鬼神,他為什么沒能算出自己家族的命運,而要拿自己的雞蛋去跟朝廷的石頭相撞?另外,倘若李能這樣的人坐上了皇帝的寶座,他的朝代會有生命力嗎?

    “風水輪流轉,皇帝輪流坐嘛?!边@就是李能家族放大自己欲望的底層邏輯。他們上演的種種“幽默劇”幾乎都與這有關。

    李能在晚年,叫過兒子李宗羲,吐字清晰地說:“我現在要告訴你,老子是登過基的!”李宗羲顯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,以為是族里讓登記什么的。更為可笑的是,李能要求一向叫自己“爹”的李宗羲要叫自己“父皇”,而自稱為“朕”,稱兒子為“皇兒”。

    李宗羲潛逃至海島后,殺了仇家,劫了仇家妻女,待妻子殉情跳海后,他要封仇家女兒燕古雪為皇后。這惹得燕古雪都發笑:“就我們兩個過日子,成不成皇帝皇后有什么區別呀?”要知道,當時他們所居的海島的疆域不足百畝,人口就一家三個。

    盧一萍對李能及其子嗣的這些荒誕行為,同情多于嘲諷,但你千萬不要以為他在為小人物的悲劇命運掬一捧淚。他顯然志不在此,他要完成的是對皇權誘惑的反思。沒有誘惑,哪里會有這些表演?李能們只不過是一張試紙而已,顯影的是深潛于人類意識中的人性。

    李宗羲這個“老不死”的,在彌留之際,對寫作《新唐國志》的史官孟金榜和作者盧一萍說:“還隱私呢,不就那點破事嘛,可沒有那點破事,也沒有這蕓蕓眾生,沒有這人世間??!所以,大家想咋說就咋說吧!”孟金榜請求“圣上”李宗羲先說,李宗羲往龍椅上一靠:“嘮個嗑,有啥可謙讓的!讓朕說,朕就說?!?/p>

    作為位高權重者,出口竟然是“那點破事”和“嘮個嗑”,李宗羲也太不把自己當“圣上”了,在戲謔的文字中,盧一萍完成了對延續千年的皇權的解構。

    男人的欲望除了權利自然還有女人,李宗羲在彌留之際居然還能對女色動心,“使他的身體再次有了反應,撐起了一個充滿愛和欲望的涼棚?!边@一樣有了“身如已灰之木”而“心如不系之舟”的荒誕,這似乎預示著女色與封建皇權互相交媾的事實。

    如果說盧一萍《少水魚》有一個基座的話,起碼黑色幽默是其基座最堅實的部分。有了它,這個延宕百年的家族荒誕史,這個時間空間宏闊、敘事視覺不斷變換的故事,這個充滿刻骨愛情、為了生存不斷抗爭、令人閱讀上癮的故事,才有了無語而有力的支撐。

    幽默是喜劇,而黑色幽默則是悲劇的。它取反諷的、嘲弄的立場,把嚴肅的問題喜劇化,在引讀者一笑的同時,自有其深意存焉。就像《聊齋志異》《阿Q正傳》《圍城》《第二十二條軍規》一樣,它們都將笑出的淚泉灑向人性不被光照的部分。

    盧一萍接續了這樣的傳統,將其在長篇小說里設置成一道門禁,深諳此道的人用密碼可以打開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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